探究自己,重新感受生活的溫度|曉渟

探究自己,重新感受生活的溫度|曉渟

文字/孫羽柔
 

「願溫柔的妳,能被溫柔以待。」訪談的最後,曉渟這麼說。

面對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想法,但依然選擇不斷練習說出內心深處最接近自己的語言的她,我想,縱使她並沒有感覺到,但她展現出來的真實與勇氣,其實一點都不透明。

它們很耀眼,就像她眼眸的星空。

叩問內心的聲音,敲開生命的門扉

兩年前自心理系畢業的曉渟,在一間精神障礙機構擔任社工一年半後,決定辭職。

由於政府社安網計畫的執行,曉渟在進入機構沒多久以後,便措手不及的以新人身份開始培育新人。

原本就不是社工本科畢業生的她,一方面除了有許多技能需要學習以外,又得同時應付帶領和教學的壓力,兩者相加之下,她逐漸對自己產生懷疑。究竟當初想要幫助人的想法,能夠實踐到什麼程度?自己真的有能力嗎?又,要如何去做,才真的算是上是提供幫助?

性格認真負責的她,決定離開機構。於此同時,I-LIFE長期陪伴輔導計畫(以下簡稱長陪)的消息正巧出現在她眼前。

她決定更藉由這個機會更深入探究自己,「我是誰?」「我到底想成為怎麼樣的人?」「我可以怎麼樣去幫助他人?」

生命的探問,一個接著一個敲開她的心。這次她決定推開門扉,悄悄往內在一探真相。

失業的課題,讓助人的嚮往變成茫然

打從大學開始,曉渟便鮮少有屬於自己的真實感受。

無論發生怎麼樣的情境,困難也好、艱辛也罷,當事情擺在眼前,彷彿是場正在播放的露天電影,她能夠觀影,也能夠敘述劇情,但螢幕上演出的畫面與她毫無關係。即便明明所有劇情都實實在在發生在她的生命中。

日復一日,她逐漸感到不對勁。

被分離出去的,除了不舒服感受,所謂的快樂或愉悅似乎也一併剝除。

雖然她知道自己活著,但「活著的感受」距離非常遙遠。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狀態都蒸空了,她總是不知不覺間、便自然而然的用一種事不干己的態度面對。

離職以後,曉渟的下一份工作任職心理治療所行政,沒想到同時是老闆的心理師,使用三個月試用期的規定待她。第一個月以時薪聘僱,第二個月應曉渟要求、勉為其難地將她轉為正職,接著便在第三個月的某天周五,請她下週不用來。

從老闆將能夠代替她值班的人全數妥善安排好發現,其實一切早已預謀。對方本來就沒有打算聘僱正職,反正新血這麼多,三個月來來去去的人員,剛好可以省下許多額外支出。

一畢業就面臨嚴峻挑戰,兩年內已失業兩次,曉渟頓時更加迷惘。除了不確定自己是誰以外,也不知道該怎麼在社會上找到定位。如果助人工作真的是自己心之所願,為什麼一切卻會如此不順利?即便真的踏入這項專業的領域之中,為什麼事情發展方向只是令自己更加困窘?

讓人走進我的世界,在孤單的堅強中學習被照顧

曉渟年幼時父母便非常忙碌,哥哥則具有某種浪子性格,家裡建構的生活方式讓她感到無依無靠,習慣任何事情都仰賴自己。或許動動身體排解,或許找個角落把自己安靜藏起,或許隨著時間遺忘,青春歲月下總歸也習得如何自處。

雖然身邊朋友不少,但習慣自處以後,她也習慣在與人相處間總是遞出自己的耳朵,鮮少分享自己發生的事或當下的感受。

聊起I-LIFE對她有怎麼樣的影響?她又是如何和社工建立關係?曉渟分享,「對我來說,我想最大的成長就是能夠讓人走近我,因為我幾乎沒有過被陪伴的經驗。」

晤談過程,社工最常問曉渟的便是「所以,妳的感覺是什麼?」

一次又一次,她被帶回同樣的議題,不是家庭關係、工作轉換或學習放鬆休息其他的,正是最初她所追尋的—-自己的真實感受。

被陪伴的感覺,並沒有想像中脆弱。曉渟首先感受到的,是一種舒服的友善,即便對方不一定能實際的幫上自己什麼,但原來遞出去的不再是自己的耳朵,她也才終於有空間,接受對方也想遞來的耳朵。

半年長陪的歷程,說短很短,說長也可以很長;走在這條認識自己的路上,路總是長的看不到盡頭。她雖然掙扎,但不再孤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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