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的傷和痛無法痊癒 ,但愛卻能慢慢修復內心的破碎|小荷

身體的傷和痛無法痊癒 ,但愛卻能慢慢修復內心的破碎|小荷

文字/孫羽柔
 

搬離台北,小荷獨自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彰化。面對新的工作、新的環境、新的陌生,即便依然身處台灣,卻恍若異地;在這裡,除了老闆,她一個人也不認識。

嶄新的生活以及未曾遇見過的交友關係,也都在這座她不熟悉的城市,逐漸開展。 

他人有他人的耳語,我有我自己的原則

進入新公司以後,由於工作方式採責任制,作為老闆助理的小荷,經常盡責工作到深夜。然而,她以為這樣的態度是對工作負責,在老闆娘的眼裡卻是另外一種風景。

不明所以之間,她已被捲入老闆的家庭風波裡,狐狸精的罵名雖然來得沒有過於直接,卻依然籠罩隱身在她的兩側。小荷當然不甘心自己在專業上的認真竟被輕易的扭曲誤解,然而不知是否該說是因禍得福,自此之後她的工資依然維持原狀,但工時相對大幅縮短。

隨著時日過去,小荷確實向老闆和其家人證明了自己的角色立場與初心,雖然老闆娘依然對於未曾見過面的她充斥許多幻想,但小荷至少一步一步重新踩穩自己的觀點與行動,剩下的便再與她無關。

面對這些所「多出來」的時間,小荷決定為自己動一個手術。

身體與心靈的傷,一直沒有停止

小荷的身體長時間處於非常虛弱的狀態,有長達兩年時間幾乎無法正常睡覺,直到今年十月份接受按摩淋巴護理師的建議,開始每個禮拜前往醫院打特殊點滴。睡眠時間逐漸從二到三個小時,拉長至四到五小時。

不能睡眠的感覺很奇怪,疲倦累積到最後卻還是都闔不起雙眼時,外在的軀殼與靈魂會完全分道揚鑣。睜開的雙眼能夠感覺到肉身還沉重停留在這裡,靈魂卻不知道已經游離到哪個時空去。

國中時期開始,小荷便經常染上結膜炎,嚴重時候會長濾泡,導致她幾十年來不得不一直點用類固醇及抗生素。洽詢過許多醫生都得出一樣的結論——這樣的情形不開刀不行,可是願意冒風險又或者具備相關專業的醫生又是少之又少。

終於,獲得主管休假同意,也找尋到願意動刀的醫生。進醫院前幾天,小荷封鎖了母親的聯絡方式,決心好好專注在面對眼前的治療,排除各種可能干擾的因素。

不能回的家,加劇了身體的痛

一次家庭聚會,小荷某天正要出門,腳一踩驚訝的發現地板上全是積水。順著水流追溯,才發現原來浴室水龍頭沒有關,裝水的小容器早就溢滿。她叫醒母親,試著跟她溝通這件事的危險性,一場家庭戰爭卻隨之引發。

被騙走一億元的母親,因為想拿回原先被騙的錢,又選擇再次相信欺騙者,面對打六年官司最後得到一毛都拿不回來的結局,母親開始自暴自棄、用暴力的言詞回應小荷的擔心掛念,而唯一的弟弟也與她不同陣線,一團混亂之間激動喊著將會一刀殺了她。

那天,她決定再也不回「家」。不回去那個不在乎她的身體好壞,不尊重理解她的付出,把她的關懷當成理所當然的「家」。

溫柔和體貼,為掏空的心填載了一些希望

然後,小荷遇到了他。一個家庭背景有些相似,相談得來,也在自己能力範圍試著照顧她的他。

這是第一次,小荷遇見有人買水果給自己。說起來可能有點濫情,但這樣小小的舉動,帶來的卻是滿心的感動,而且,還是已經切好的水果,方便她食用。

除此之外,經常在國外工作的對方已經忙得不可開交,還是主動請假在台灣陪著小荷去醫院看診,或者偷偷買電子用品作為禮物,讓她的生活更舒適。但因為現在的對方害怕受傷害,所以就算再喜歡小荷,也不願意進入交往關係。

這樣的溫柔與體貼,還是深深震動她的心。

回想起長陪的日子,雖然因為年紀和現實考量關係,待得時間並不長,但社工比她先注意到,原來,自己有多勇敢。

曾經她不斷批判自己的不足,為什麼自己只能夠是這樣,為什麼不能夠再多付出、多硬撐一些,世界將她掏空,她也把自己耗盡。

幸而,即便困惑,但有機會遇見一個珍惜她的人,就能讓她多一些些體會關於被疼愛的經驗。

幸而,即便痛苦,但她開始能夠珍惜保護自己,也讓她願意多一些些重視和照顧自己的需要。

就算,只是一點點,何其有幸這一點點的積累,慢慢成為了活著的動力,也希望能夠為活著繼續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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